刑侦群像/冷冬（三）
*左手的真相和右手的你，都是我毕生追求的光明
*上一篇戳👉冷冬（二）
“这次是什么案子，需要出动小鸡？”好奇宝宝大头芳芳看向自己脚边又乖又凶的大狗。
“爆炸案。”张九龄薅了一把狗，“接警中心说是在华夏女子二中边上的小区，一个人听到声响报的案。”
“爆炸啊……”谢金陷入自己的沉思。
“鉴识组的伦哥和甜甜一会也来。”张九南神清气爽的情态和小鸡如出一辙。
“你说，你是不是看上人甜甜了？”何九华投来胡同口八卦一姐李婶儿一样的炽热目光。
“哟哟哟，能别这么想吗爷们儿？你以为谁都跟你俩似的老夫老妻一样啊？看见好看的小男生就下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何九华！”
“嚯还说呢？你这几天哪一餐不是领着人小孩儿去单位食堂‘熟悉菜品’的？连我们小鸡你都不愿意搭理了。呵，男人！”王九龙不屑。
“你这个被朱古力蛋子拐走的大长虫有什么资格说我？！！”
车很快就在华夏女子二中东边的一个小区停下来。
出事的是小区一栋楼的五层民居。
“这房子得有些年头了吧？”孙九芳抬头看了看外墙。
“九十年代的，是挺久的了。”张九龄扽着狗，一耸一耸地跑，连带着声音也一耸一耸的。
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发生爆炸的人家里消防员、医护人员和已经到的警察挤成一团，狭窄，拥挤，夹杂着未散去的火药味，多少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来了？”张鹤伦看了看队里来的人，“来，这位，欧阳，是报案人，也是这户对门的邻居。”
角落里站着的一个人很快就成了一行人的焦点。
“你是什么时候报的案？”尚九熙一边问一边示意何九华记录，后者麻溜地从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
“今天早上十来点，我听老林家传来一声挺大的动静，就跑阳台那儿想看一眼，结果看见他家窗缝儿里冒烟，我以为是他烧东西给烧糊了起火，就给报了119，然后去敲门。结果没人应，我就报110了。”欧阳久菜说得挺急，一股脑儿地倒出来，看起来像是还没从事故里缓回来。
“你这个邻居是什么人？”谢金环顾着凌乱不堪的现场发问。
“老林啊，老林是个好人。他是隔壁女子二中的一个生物老师，听说教得挺好。平时听门响作息也挺规律的，有时候在楼道里见着也会说几句，谁知道——哎。”
何九华示意边上的一个小辅警带欧阳久菜去一边休息，自己和谢金一起去看看工作的进展。
“死者林临零，男，43岁，本地人，目前是华夏女子二中的老师。现场爆炸痕迹较重，目前无法判断死因，初步判定可能是爆炸所致，具体情况需要等到法医尸检以后才可以确定。”樊霄堂穿着制服拿着本子，一脸严肃地向重案组的老流氓刑警汇报。
尚九熙点点头，一边四处张望。客厅里被炸得乱七八糟，到处都黑黢黢的，很那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居民房而不是煤坑旧址。
另一边，德牧被张九龄牵着，走走停停，王九龙紧随其后，一边和张九龄说着话一边往本子上记着什么。
“怎么样？”谢金走过去查看爆炸排查的进度。
张九龄皱着眉，头发被自己胡噜得乱七八糟，活脱脱一个长了毛发的茶叶蛋。一旁的王九龙也没好到哪去，一边疯狂扒拉小鸡一边挠头，自己的头发也跟摸了电门一样。只有小鸡最正常，到底是经过训练的高素质警犬，任由王九龙和张九龄伸出魔爪也不吵不闹。
“这是怎么了？”何九华走过来就看到一个人狗集体掉毛现场。
“这不对啊，”茶叶蛋嘀咕，“现场没找到可以的爆炸物，但是就是有火药，可是又找不到爆炸点……找死者这个烧伤和现场的程度来看，应该是比较严重的爆炸案才对啊。”
“也不是煤气泄漏，”王九龙随即补充，“现场没有检测出煤气成分，而且小鸡也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和反馈，我们也不知道问题出哪了。”
“死者独居，人际关系还在摸排，现场有价值的线索很少。”张九南拍着带着手套的手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鉴识的人呢？这个拿回去给技术处那几个老流氓去。”
话音一落，樊霄堂应声而来，小心地接过物证，放进透明的塑料袋里封好。
“这啥玩意儿啊？”谢金指着袋子里糊得跟过气明星一样的东西。
“物证！根据现场小王子我的多年经验，估计是起燃点，回去让技术测一下就知道了。”张九南拍着胸脯打包票。
“你干脆转行，跟着小鸡一起干排查好了。”王九龙给张九南竖了一个大拇指。
“去去去，边儿呆着去，我还要继续工作呢。”
“来，小鸡，跟你师哥一起，”张九龄扽了扽狗，继续指挥警犬四处摸索，以期能发现更多线索。
“大伙儿辛苦，继续搜搜。”何九华解散了吃瓜群众。
“何警官，”一边的欧阳久菜揣着手往何九华跟前蹭，“您看，我这该说的都说了，能回去了吗？”
“哦，欧阳先生，您暂时还不能走，因为您是第一发现人，一会啊得跟我们回趟队里做个笔录。”
“哦，那也行。”欧阳久菜生硬地点点头。
“饼哥！笔录做完了？”
“哎小周，怎么样？”烧饼在走廊里抻着胳膊。
“队里开会，您给准备准备。”周九良拿着又一叠的材料准备回实验室。
烧饼点点头，转身就往重案办公室走。
人很快就齐了，大伙随意地坐在狭小的办公室的各个角落，等着又一个梳理会的开始。
“今天上午十点二十三分，华夏女子二中街道接警，报案人欧阳久菜，称自己对门的房里疑似起火，于是报警。经调查，死者林临零，男，43岁，华夏女子二中的老师。未婚独居。爆炸现场复杂，燃烧损毁严重。”谢金做开案陈述。
重案组的门被悄悄推开，孟鹤堂探进头来，小步踱到周九良身边，递过去几张纸。
张九南清清嗓子，站起来准备代表现场组陈述：“现场情况比较复杂，死者大面积烧伤， 是否为爆炸所致仍需进一步鉴定。现场发现疑似起燃点一个，但无法判断原物是否为爆炸物。”
“什么叫无法判断烧伤是否为爆炸所致？”曹鹤阳打断。
“不瞒大家，现场没有发现可疑的爆炸物，”张九龄回答道，“有爆炸迹象，但没有找到爆炸源，只有九南说的那个疑似物有可能。”
王九龙跟着点了点头。
“图侦发现今天早上八点四十七，死者出小区门拿过一次快递，这是他最后一次出门。”孙九芳扒拉着自己的大头，啊不，头发，展示着几张监控截图。
“法医来的消息，”周九良举了举手孟鹤堂送来的鉴定报告，“死者的死因是——”
“什么？”重案办公室难得的出奇安静。
“利器刺入心脏导致主动脉大出血。”
现在的场面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就像是张九龄和王九龙瞬间互换肤色，尚九熙突然变身企鹅，李鹤东成为队里最奶的小鲜肉，曹鹤阳开始举铁和烤面包片子，以及，周九良一秒拥有何九华的身材，一样，诡异。
“所以这不是爆炸案？”被张九南薅着小脸蛋子的樊霄堂迟疑地开口。
回应他的是好几个沉默的点头。
“倒模出来，显示凶器是类似于锥子一类的锐器，”周·全场最淡定·九·技术员·良继续，“这就是刚出炉的尸检的全部。”
“我证明。”高峰拿着技术分析出现在门口，身后是还没摘掉护目镜的栾云平。
“在你们送来的物证上找到了着火点和火药残留。”后者即使补充了高峰的话。
几张薄薄的纸让案件的性质顿时发生1080度的大转弯，这意味着一切调查都需要从头开始，尚九熙这么想。
头？哪里是头？
谁都不知道。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名人说得好，案子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是芥末味的还是二荆条味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藤椒味。
反正总能让你焦头烂额并痛哭流涕着。
tbc
PS. 迟来的祝福 祝师爷生日快乐，越长越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