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真相和右手的你,都是我毕生追求的光明
*我回来了呜呜呜
*上一篇戳👉冷冬(三)
“大林,你怎么在这儿?”孟鹤堂一推门就看到陷在何九华的椅子里的郭麒麟。
“不止我呢,”郭麒麟窝在转椅里晃啊晃,“一会儿都来。”
孟鹤堂皱起眉毛,啊不,皱起眉头,思考者这个“都来”是什么意思。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一行人吵吵闹闹地挤进了重案办公室。
“哟!孟孟!”张云雷一个猛扑就把浑身上下写着娇小·无辜·但能嚯嚯的孟鹤堂扒拉进自己怀里。
“你们这是来干啥呢?”孟鹤堂一脸茫然地看着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秦霄贤,和准备向尚九熙的书架发起偷袭的杨九郎。
“等重案的人。”郭麒麟继续坐在何九华的大椅子里晃悠。
“你呢?”秦霄贤叼着瓜子皮,试图用嘴皮子扒出瓜仁儿。
孟鹤堂一边应付张云雷伸来的魔爪一边丢给秦霄贤一句“巧了,也是”。
“重案的人呢?一个都不剩?”杨九郎随手翻开一本《小企鹅历险记》。
“说是之前那个女子二中的案子有新线索,今天早上还带回来一个嫌疑人,估计这会儿又在审又在查呢。”
正说这话,一阵脚步声同着一个人影砸进屋里。
刚进门的谢金一愣,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门牌,再走进来环顾四周。
“没错儿啊,这是重案办公室啊,你们——”
郭麒麟从皮质转椅上一个弹射起步,冲到谢金面前,踮着脚,仰着脖子,抓住谢金的手臂:“快,快来!我们有发现!”
谢金于是被围绕英雄般的簇拥架到了沙发上,被郭麒麟递来一杯热水,被杨九郎递了一份文件,被秦霄贤塞了一把瓜子,以及,被张云雷递来了一个孟鹤堂。
“要不,等烧饼他们都回来了再说?”谢金局促地望着周围几张虎视眈眈的脸,内心有种诡异的不安。
这帮露着标准微笑面如桃花的大兄弟们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出现在门口的另一拨人吸引了注意力。
“饼哥!四爷!”郭麒麟再次一个箭步冲上去。
“东哥,您请。”杨九郎也跟过去准备为李鹤东开道。
“华儿!熙熙!”秦霄贤抓起两把瓜子就冲上去——但随即遭到了二人莫名其妙的对视和无情的拒绝。
“哟,这是怎么了?”烧饼看着沙发上如释重负、恨不得马上冲到李鹤东身边用小拳拳锤他胸口并发出嘤嘤嘤的谢金,一脸疑惑。
“饼哥,我查到薛学雪了。”
烧饼一愣,难以置信地看向郭麒麟。
“这不是那个……”何九华转头看向奋力让自己的手臂和秦霄贤分离的尚九熙。
“薛姐怎么了这是?”还是李鹤东相对镇静,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谢金来没来得及享受的热水。
“宋大德的柜里不是有瓶天精地华酒庄的干红嘛,82年的,这酒不常见呢。”张云雷rua了两把孟鹤堂。
“唉,哥几个,猜猜天精地华的股东是谁?”杨九郎往沙发上一坐,顺手接过秦霄贤极力推荐的恰恰瓜子。
“不是宋大德吗?”烧饼彻底迷惑。
“不是,宋大德是小股东,才7%的股份,算不上什么。”秦霄贤学着侯震,把瓜子嚼得嘎嘣脆。
“是那个谁,程沉晨嘛,天精地华的董事长。”曹鹤阳加入了秦霄贤的吃瓜大军。
“不是,”郭麒麟又摇头,“那只是个董事,没有参股。”
“到底是谁?”尚九熙索性往沙发里一坐,把脚架在何九华腿上。
“薛学雪和刘芳芳。”
这片意料之中的平静似曾相识。
“怎么还和薛姐扯上关系了呢?”何九华盯着那本《小企鹅历险记》的封面,像是在自言自语。
秦霄贤抬头环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皱紧了眉毛,一脸沉重。除了孟鹤堂,谁让他没有眉毛,只能继续皱眉头。
“合着你们都知道薛学雪啊?!!”该秦姓男子后知后觉。
“嗯?只有你不知道吗?”某孟姓男子紧随其后。
“重案的都知道就算了,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一个图侦的也认识,嗯?!”秦霄贤把矛头对准了孟鹤堂。
“哼,”孟鹤堂潇洒地一甩头,尽管并不是真的很潇洒,“我干重案那会儿你小子还没从警校毕业呢!不给你露两手,你都不知道你二嫂子是个妇女!”
“老朋友了,”李鹤东接口,“只是没想到哪儿都有她。”
“当初就说薛学雪不可信不可信嘛,你们倒好,一口一个薛姐地叫,”曹鹤阳开启支队马大姐的模式,“都说了她是个老狐狸,怎么就没想到会留一手呢?要我说啊,咱们还是太心软了,着黑白通吃的女人当时就应该抓起来……”
“但是没有薛学雪,咱们也查不到那儿,也破不了案。”烧饼打断了他家老四的碎碎念。
“再说了,咱们没有证据。”尚九熙胡撸着何九华的妹妹头。
办公室再一次被沉寂笼罩。
“孟哥~”
“孟孟哥~”
孙九芳在重案办公室的门口探出了个脑袋。
“芳芳我发现你的头越来越大了,老汉在后面我们根本都看不到。”秦霄贤嗑着瓜子,口齿不清地说。
孙九芳此刻选择无视秦霄贤。
“孟哥,我的发现你说了吗?”
“是我发现的。”郭霄汉扒拉了一把孙九芳的脑袋。
“是我!”
“是我!”
“就是我发现的!!!”孙九芳开启大头炸毛特效,“你发现个孙子!”
“是,”郭霄汉不紧不慢,“我是发现了个孙子。”
“你——”
“停停停,你俩嘎哈呢?”烧饼被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嗷,那也大不过孙九芳的头。
“我们图侦发现,之前女子二中案里,死者隔壁的那个欧阳久菜前一天有过一次寄快递的记录。”孙九芳大喊。
“你小点儿——你说什么?”何九华冲上去从郭霄汉的手里抢过孙九芳的头发。
“薅他!”秦霄贤呐喊助威。
“虽然留的名字和地址都是虚假信息,但是手机号是欧阳久菜的,另一个手机。”郭霄汉补充。
“难怪!”烧饼猛地拍了个手。
经侦组全员表情老秦化。
“难怪早上审他的时候,说到前一天的路线,他表情不大对,也有一些解释不清楚的地方。”曹鹤阳贴心地解说。
“哥,那你看薛学雪的事——”郭麒麟在张云雷和杨九郎的疯狂暗示下勉强开口。
“我们马上就来,现在有点活儿要干——大华,九熙,你俩去申搜查令!东哥,老谢,鉴识那里交给你们了。小孟儿——芳芳老汉,你们和大华他俩一起,他们负责。”
烧饼把人安排得差不多,转身招呼了一把继续嗑瓜子的曹鹤阳,跟着经侦的一批人走向另一间办公室。
“有结果吗?”秦霄贤扒拉着尚九熙的肩膀,脖子伸得老长,往周九良和阎鹤祥的桌子上看。
“有。”周九良延迟了几秒回答。
“鲁米诺反应了,估计八九不离十,”周九良捋着没有胡子的下巴,点点头,“就看老阎的了。”
“我这个估计还要一会儿——你们先坐。”在技术服里面楞塞了一件布朗熊卫衣的阎鹤祥指了指门边的几个塑料凳儿。
“不了,我们站着就行,门边风大,冷。”何九华靠着桌子观察操作。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周九良端起保温壶,拧开盖子,倒出养生枸杞茶,吹了吹,再吸溜了一口,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害,先是排查时间的时候有疑点,老孟他们图侦有发现了监控图证,申请了搜查令,照着倒模楞搜的。”尚九熙乖乖回答。
“哎,孟哥说他以前干过重案,真的吗?”秦·十万个为什么·霄·大求真·贤上线。
周九良盖瓶盖的手一抖,滴了几滴水到显微镜三哥上。
一边的阎鹤祥把食指竖在嘴唇前,疯狂暗示。
“咋,”秦霄贤看了一下沉默的一帮人,“我又说错话啦?”
“没事儿,早没事儿了,”周九良摆摆手,示意了刚刚死死捂住秦霄贤的嘴的尚九熙,“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何九华小声地叹了口气。
是啊,都过去了。
可也再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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